流量为王是互联网企业一直奉行的真理，烧钱和亏损都是目前在线教育行业的常态，但片面的强调获客是否已经背离了教育的初衷呢?毕竟教育不是生意!
■?本刊记者 | 孙晨
作为国内在线教育行业最先实现盈利的机构——跟谁学，第一次参与行业烧钱大战就跌了大跟头，可谓是得不偿失。尽管此前遭遇做空机构的多轮围猎，但跟谁学的股价却是逆市上扬，如今随着财报的公布，跟谁学的股价遭遇了投资者用脚投票，市值大幅缩水。
更重要的是，随着用户量的激增，跟谁学服务质量存在下滑的风险。
净亏损逾9亿，为何?
11月20日，在线教育科技公司跟谁学(证券代码：GSX)公布2020年第三季度未经审计的财务报告。
根据财报，跟谁学本季度营业收入为19.66亿元(人民币，下同)，同比增长252.9%，K12在线课程营收贡献了大头，为17.57亿元，同比增长282.7%，占总营收的比例高达。
正价课付费人次达到125.6万人，同比增长133.5%，其中K12人数为114.7万人，同比增长140.5%。正价课付费人次指的是单价在99元(含)以上报名和付费的人次，包括同一学生报名和付费的多个付费课程。
从营收规模来看，跟谁学本季度营收实现大幅增长，增长来源主要是K12在线教育，占总营收比例的接近90%，但与营收高速增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净利润由微盈利转为巨亏。
根据财报，跟谁学本季度净亏损高达9.33亿元，而去年同期为盈利190万元，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净亏损达到8.66亿元，去年为盈利0.2亿元。
从跟谁学之前的财务数据来看，这是跟谁学自2019年6月6日上市以来的第一次亏损，亏损金额远远超过此前累计的盈利收入，跟谁学究竟亏在哪?
财报显示，亏损主要是由于在市场营销活动方面的大力投入，具体来看，跟谁学本期的营业费用为24.54亿元，较去年同期的3.3亿元猛增了497.08%，销售费用、研发费用、管理费用同比大幅增长，分别为20.56亿元、2.2亿元、1.77亿元。而其中的销售费用从去年同期的3.3亿元飙升至20.56亿元，同比暴涨523.03%。
今年年初，跟谁学CFO沈楠曾公开表示，跟谁学到目前为止没有付费做过任何的路牌广告、灯箱广告和电视广告等，在广告端投入要比行业头部要少很多。
营销费用的激增意味着跟谁学一改此前不打广告的习惯，选择加入了在线教育行业的烧钱大战，在暑期冠名《极限挑战》、《中国好声音》、《亲爱的小课桌》等综艺节目可以佐证。此前，媒体报道在暑期档，猿辅导、学而思网校、作业帮和跟谁学四家暑期营销推广预算分别为15亿元、12亿元、10亿元、8亿元。
如今，从跟谁学的财务数据分析，跟谁学不仅参与了烧钱大战，而且还成为了烧钱大战的一哥，投入大量广告的目的无非就是获取更多学员，不过幻想是美丽的，现实是残酷的，跟谁学大量广告的投入效果却不甚理想。
营销费用的投入为去年同期的5.23倍，而营收规模、正价课付费人次分别为去年同期的2.52倍、1.33倍，天价广告投放最终取得了事倍功半的效果，第一次加入烧钱大战的跟谁学，跌了个大跟头。
对此，沈楠表示：“由于高考及中考的延迟，各省市的假期安排不一致，使得2020年的暑假时长明显短于往年，也对我们课程服务的周期及节奏产生了影响。”
股价重挫，市值缩水
在线教育行业中，跟谁学走的可谓是顺风顺水。利用微信上千个公众号矩阵、社群裂变等方式，在加上名师模式所起到的精准导流作用，让跟谁学的获客成本大幅低于同行，成为在线教育行业中唯一实现盈利的上市公司。
但随着微信流量红利见底，获客越来越难，为了实现持续高速增长，加入烧钱大战似乎成为必然。
观察跟谁学的股票走势，从上市以来就一直高歌猛进，从今年年初开始，跟谁学陆续遭到灰熊、香橼、天蝎、浑水等多个知名做空机构集体围猎，不过其股价却是逆势上涨，宣告做空机构们的失败。
不过跟谁学也迎来了美国证监会的问询，但跟谁学称在被问询之前，公司审计委员会已聘请第三方专业顾问对多份做空报告中的指控进行内部独立调查，目前尚未发现公司发布的财务报告有任何重大问题。该调查尚在进行中。
10月份，瑞信将跟谁学ADR的评级从中性下调至等同卖出，并将预估目标价从85美元下调至71美元，这一消息导致跟谁学股价重挫31%，至71.23美元。
随着本次跟谁学公布最新的财务报告，跟谁学在二级市场遭遇投资者用脚投票，11月20日股价跌幅一度逼近25%，随后缓慢回升，最终以跌幅7.97%收盘。截至发稿，爱谁学收盘价为65.66美元/股，市值为156.5亿美元，市值较前一天的169.81亿美元缩水13.31亿美元。
跟谁学预测，第四季度的收入应介于20.76亿元人民币至21.16亿元人民币之间，同比增幅应介于122.0%至126.3%之间。沈楠表示：“暑假过后，我们秋季学期在读学生结构有了显著的提升，除高三毕业年级之外的长期系统班人数大幅增加，将为公司的长期增长奠定更坚实的基础。”
跟谁学第四季度财务数据最终会是如何?能否让亏损收窄，《经理人》杂志将持续关注。
投诉激增，诉讼缠身
和国内其他在线教育机构一样，跟谁学一样存在虚假宣传、收费不明、退费难等问题。从第三方消费者服务平台黑猫投诉获悉，目前跟谁学的投诉量为123条，已经解决了72条，解决率为58.54%。
有用户在平台上表示，报名前说的是直播教学，结果如今的课程都是去年的录播视频。
也有用户表示，在网课未开通的情况，金囿学堂(跟谁学旗下机构)不给全额退款，退课要收取30%的不明费用。
还有用户表示，报名之前，跟谁学承诺随时退费，但现在却是不退款。更有用户表示，申请退款无人理会。
……
需要注意的是，需要指出的是，跟谁学去年的投诉量仅有3条，而今年的投诉量高达120条，激增的投诉量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跟谁学的服务质量存在下滑的风险。
除了面临大量学员的投诉之外，跟谁学本身还面临着法律诉讼。
更早之前，国内VIPKID在线青少年英语起诉北京百家互联科技有限公司(跟谁学运营主体)，诉讼理由为百家互联员工侵害商业秘密，违背离职要求和保密义务，并且索赔300万元。
唯一实现盈利的在线教育企业跟谁学，是否越走越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