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宣传:图像中的宋人之雅,现在的人越来越注重养生,关注养生,健康身体,提高生活质量,对个人,对家庭,对社会都是有积极意义的 。我们应该鼓励大家的这种养生意识,让每个人都能享福寿幸福的生活。
作者:叶子
电视剧《清平乐》引发了观众对宋朝美学的无限想象,剧中的服饰,无论是宋仁宗在大朝会上穿的“通天冠服”,还是名为“衫袍”的日常朝服,都在很大程度上还原了历史。仁宗时代距今已近1000年,今人唯有从宋代的画作中,才能看见那个时代人们饮食起居的日常图景。
宋史研究者吴钩的作品《风雅宋》,便是一部基于大量图像研究与文献考证的宋代生活史。书的后记中说,《风雅宋》一书,是“先有了图像,然后在图像的基础上形成文字”。书中大量的宋画资料,与文字一起构成了书的整体。
《风雅宋》 吴钩 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年6月
吴钩写道:“从审美艺术的角度来说,写实主义的宋画与写意主义的文人画,究竟哪一个的艺术造诣更高?这只能是见仁见智的问题。但从历史研究的角度来看,宋画的史料价值无疑要高于后世文人画。”从图像入手研究宋代的社会生活,既是独辟蹊径,也是明智之举。
从宋人如何养宠物,儿童玩什么玩具,到上至皇帝士大夫群体下至平民百姓如何在插花、焚香和茶艺中展现雅趣;从宋代女性的着装风格和女性权益,到城市基建的风貌和已经出现的广告等商业行为……在图像中,我们得以“直面”古人生活,真切地知道什么才是原汁原味的风雅。
宋徽宗《文会图》
雅趣:自我意识觉醒与美好生活向往
宋人尤为崇尚雅致的生活,而对“风雅”的实践不仅是有钱有闲阶层的专利,普通劳动者在平凡生活中,也同样能追求“雅”。这首先说明了宋代经济社会的繁荣,是一个藏富于民的朝代,更反映出了中国古代社会发展到宋,长期的物质财富累积在意识形态领域已然催生出了对真正美好生活的精神追求。
以“自画像”为例。宋代士大夫喜爱在家里挂自己的画像,文学家周必大、哲学家朱熹,都热衷于自画像。说到自画像,我们很快会联想到西方艺术,拉斐尔、伦勃朗、达芬奇等,都喜欢在油画中以各种形式为自己画像。1433年,凡·艾克的油画《戴红头巾的男子》就是他的自画像,而之所以不称其为自画像,据说是因为在15世纪,自画像在西方还没有成为成熟的绘画类型。而宋人,早在11、12世纪就已开自画像之先河。他们将之称为“写真”,记录下主人真实的容貌或休闲场景,摆在家里供自己欣赏。这与历史上的帝王像或政治宗教场合的“活动写真”不同,是为了单纯意义上的自己而画。
何充《摹卢媚娘像》
自画像的出现,充分说明了宋代文人士大夫群体中,自我意识的充分觉醒。《风雅宋》中写道,自画像爱好者、文人周必大,分别在他70岁、73岁和77岁时请人给他画像,记录自己在不同岁月中的样貌。朱熹也曾在年近70岁时,为自己60岁时的一幅自画像题诗云:“苍颜已是十年前,把镜回看一怅然”。
对于宋人喜爱自画像的风气,吴钩还对比了魏晋士人的自我意识,认为后者的自我意识是“本我”的苏醒,而宋人已然达到了“超我”的觉醒。这表现为对“我、我的际遇、我生存于世的意义的理性审视”。此番见地,对理解宋人在文学、艺术和生活风貌上展现出来的思想很有帮助。
自我意识的觉醒,是宋人讲究风雅的思想前提。从插花焚香,到茶艺收藏,宋人之雅讲究的不是宏大场面和奢侈花哨。有钱的士大夫自然可用精致花器展示名贵鲜花,百姓也能在市集上买来鲜花布置一番。正如欧阳修所说:“春时城中无贵贱皆插花。”
从画家李嵩的《夏花篮图》中看出,宋人的插花水平已经很高,完全脱离了生活实用的装饰艺术。插花在整个社会中的流行,也带来花市的繁荣。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中就画有“鲜花摊”,仇英的《清明上河图》中有正规的“鲜花店”,这些作品中都展现了普通市民买花的场景。
李嵩《夏花篮图》
与带来美丽色彩和芬芳花香的插花相比,“焚香”之雅则更具精神意义。宋画上,香炉是常见物件。刘松年《山馆读书图》上有浅色小香炉,宋徽宗《文会图》上有青铜香炉。宋代士大夫们的相聚之雅,常通过点茶与焚香来体现。雅集上,茶是必备的饮品,点茶的过程也是一种仪式。而在茶席上必备的焚香,那缓缓升起的青烟,不仅散发出香气,更让雅集在氤氲的氛围中,获得形而上的意味。
宋人焚香常用“合香”,就是将各种香料调制到一起。合香不仅将自然界的精华重新整合,创造出更丰富的嗅觉体验,调香本身也是一种雅趣。一种名为“黄太史四香”的香,便是以黄庭坚为名的。而普通人常用的“山林四和香”,由荔枝壳、甘蔗滓、干柏叶和茅山黄连之类的寻常材料制成,人人都消费得起。
无论插花还是焚香,在宋代已是渗透入平民大众的喜闻乐事。这种自上而下的风雅之气,是宋代社会经济繁荣的表现。
宽和:女子地位与社会风气
通过对一个时代女性生活状态与社会地位的考察,可以更真实地了解这个时代。白居易《长恨歌》云“可怜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其中固有诗意的反讽,也从侧面说明了唐代女性的社会地位。在宋代,“杭州一带甚至出现了‘重女轻男’的风气”(《风雅宋》)。这是为什么呢?女孩若经训练而掌握制衣、烹饪等专业技能,长大后就能成为富人家的“高级服装设计师”“女厨师”,更能以自己的专业技能受到雇主尊重。
在衣着上,宋代女性主要以“抹胸内衣”加对襟褙子的形式穿衣,在若隐若现中,彰显女性之美。这种着装风格与清代女性把脖子以下裹得严严实实完全不同。女性着装风格与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程度高度相关。越自由平等的社会,女性着装越自在而有魅力;越闭塞不公的时代,女性着装便拘谨和保守。
宋代讲究礼教,却绝非以礼吃人,这在宋人对离婚的态度上可见一斑。不仅男方可以休妻,女方也可以“求去”,即“休夫”,还能平分财产并争取子女抚养权。而从流传至今的离婚文本可以发现,其中的措辞也多文雅,颇有一别两宽的好心态。
《风雅宋》细数了宋人生活中的精致有趣,其中也不乏堪称前卫的潮流之举。从宋代的“星宫图”中可以发现宋人对星座话题的热衷。据说,苏轼就很信星座。“他曾不止一次发感慨:我与唐朝的韩愈都是摩羯座,同病相怜。”看来摩羯这个星座被“黑”的历史,由来已久。
无论赏心乐事,还是饮食起居,宋代这个内忧外患的王朝,也是一个浸透了雅文化的时代。而其传承至今的精致文化,也向我们提供了何谓美好生活的图像。
(作者系复旦大学外国哲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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